“嘿嘿，在下顾长生，想询问姑娘，城内发生了何事？”
顾长生笑嘻嘻的拱手行礼。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梦无忧皱眉，即便感觉出对方对他没有恶意，但依旧没有放下警惕。
“哈哈，额……私事，私事，不方便透露哈！”顾长生一脸为难，但语气依旧温和说：“那姑娘可否告知我一二陈内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此处已是一座死城。”梦无忧简约说到，她并不打算告诉眼前男人死城的原因。
啥……？
顾长生懵了，咋就变成了个死城？十年前才来过一次，这青岚城怎么就没了？
顾长生有些不相信：“姑娘，你是说笑吧？”
“你我同为天人，释放精神力一看便知。”
梦无忧说完便向远方飞去，同时她在沈清歌身上种下了自己的印记，不管对方在哪里都能快速找到，很快他便锁定了不远处的大宝仙门内。
站在原地的男子有些不相信，他烦躁的爬了爬乱糟糟的头发，自己好不容易功成名就！准备去见多年未见的媳妇儿和孩子，结果跟他说城里的人都没了？
这让一个整整奋斗了十多年，功成名就的自己怎么接受的了？！！
顾长生嗔骂一声：“玛德？！我神特么你唠唠！这大夏皇朝居然还有人敢对本王的家人动手？”
他看向梦无忧离开的方向，也同时跟了过去，眼中没了刚才的和善尽显戾气。
……
……
“白蛇与孩童相遇，相识，相认，孩童每天拿到森林中和白蛇讲故事，白蛇也同样教孩童它的本事，可好景不长，孩童的父亲发现了每天自己的儿子都会出去，于是在某一天悄然地跟了过去，发现了孩童的秘密。”
“父亲知道那是蛇妖，因为他是一名天资差劲，只好娶妻还乡，重做普通人的修士，他知道蛇妖上下全身是宝，尤其是蛇妖的蛇胆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修炼资质，蛇妖的妖丹中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，可有助于他修行的提升。”
“再后来……”周子凡的声音顿了顿，眼帘微垂，低声说道：“师妹应该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吧？”
沈清歌点了点头，将未说完的故事说完：“最终父亲靠着轨迹以及白蛇对他的信任，最终将白蛇的妖丹，还有蛇胆全部掏出。”
气氛寂静了几秒。
沈清歌本以为这是故事的结尾，却未曾想到周子凡又道：“不，还没有结束，后面还有。”
“什么？”
周子凡深吸口气，缓缓闭上眼眸，那张俊俏的脸上浮现出痛苦。
“可那父亲并没有就此罢手，他反而仗着白蛇的虚弱，将它当做筹码带到了仙门中，博取了一个内门长老的位置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那头白蛇被偷了妖丹和蛇胆，基本上就已经是废蛇一条了。”沈清歌蹙眉，她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。
而周子凡下面的话，无疑是证实了她那荒缪的想法。
“那是一头即将要化蛟的白蛇，而那父亲也就是在他化蛟的那一刻，在最虚弱的那一刻，出手才成功的。”周子凡说。
沈清歌倒吸一口凉气，如果真按周子凡做出了那样的话，那条白蛇即便身上已经没了这两样至宝，但其的地方也浑身都是宝！
毕竟化蛇成蛟之后一旦成功，那么这条白蛇的身上……应该说是这条蛟蛇的身上就会拥有龙的血脉，而南州妖族血脉高贵的无疑就是龙，凤，麒麟三族。可想而知，拥有龙族血脉的白蛇，对于修行者是有多大的诱惑？
同时沈清歌也不傻，她清楚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故事，打从他刚开始以故事的形式叙述时，沈清歌便知道这是他所经历过的一切。
他再看下那个被月光索普照的少年，因为刚刚突然的吐血的原因，他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有些苍白，眸子疲惫。
“那个博取长老之位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，而那个孩童也就是你。”沈清歌说。
“聪慧，不愧是师妹你，不愧是我周子凡看中的人。”周子凡称赞道，同时他的面色更加的苍白，原本还能看到血色的脸上，此刻荡然无存。
但这并没有让沈清歌打消恨他的念头，一码归一码，周子凡的经历是真的惨，但他害别人，害沈清歌，难道自己就不惨吗？
“故事讲完了。”沈清歌再次起身长剑已然出鞘。
周子凡望着沈清歌，眸中平静无比丝毫不惧怕，轻声询问：“师妹难道就不打算问我为什么我跟你讲这个故事？为什么迟迟不动手？”
“不想知道。”沈清歌冷漠回答。
“这样吗？”周子凡轻声呢喃，接着干咳两声，掌中多出血渍又说：“那不老实么操心，咳咳……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我以青岚城全部百姓生命加上我的献祭九品大阵，强行将你的新师尊困住半个时辰……咳咳……”周子凡再次干咳出血，气息逐渐虚弱，生命特征在不断的减少。
他的双眼逐渐开始迷离，视线已经有些模糊，看不清眼前少女的容貌，他的手死死攥着手中的折扇，虚弱回答。
黑夜中的乌云逐渐将月光遮挡，同时间也将那最后的光芒覆盖，一切归于寂静与黑暗。
周子凡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视线再次清晰注视着沈清歌，再一次看清，再一次注视着她。
“然而你的新师尊……修为……为高深，半个时……时辰不到……就已然强行破开大……大阵，而同时本应该……应该还剩半个时辰生……生命的我，也在大阵被破的同时，逐渐开始走向死亡……”
“所以师妹不必抬剑指我……不过片刻功夫，师兄，我也该化为枯骨……也就不用脏了师妹，你的剑了……”
沈清歌叹了口气，周子凡的气息的确逐渐开始减弱，离死亡也不远了。收剑问：“我母亲的尸骨了？”
“师，师妹，你不会真觉得师兄是那种人吧？”周子凡的气息萎靡，已经逐渐到达死亡的边缘，“我虽自诩不是什么好人，但我也自诩自己不是绝对的恶人，我从来都是这样，有仇报仇，有恩报恩，你不妨再去坟前看看，师兄我究竟有没有动过？呵呵……”
“……”
风忽然起了，今夜的晚风特别的大，湖面被吹起阵阵涟漪，池中的荷叶在微微晃动，微风吹拂着黑夜中的云朵，将黑暗驱逐。
月光在此化作星光点点洒落湖面。
沈清歌平静的看着，那闭着眼睛好似睡着般的俊俏少年，许久转身离去。
夜晚的风很凉，也很大，吹起他的青衣，同时仿佛也吹走了他的灵魂。
在风声中，她舒服，也很温暖。
他在风声中，在梦境里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，少女转身和沈清歌有着五分相似。
她看向他微笑。
他说：“久等了。”
她说：“不久。”
他问：“还痛吗？”
她答：“痛。”
其实你我缘分已尽，重来也没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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